民国时期“黄花岗起义”的历史影象：欧博官网

在黄花岗起义的纪念运动中，民国时期人们通过祭文口号、诗词歌赋、舞台剧本、采访报道、追忆文章等文本叙述方式，建构了一个立体的甚至拔高美化的革命影象。时人通过文字记叙对黄花岗起义的时代配景、历史意义的认识，并因应时代需求明白黄花岗的精神价值对之审视反思，构建了一个既能满足革命想象也切合当下社会需求的历史影象。

相比力官方主导的纪念运动，各种报刊文章所描绘的黄花岗起义更能体现出人们对于纪念客体最为真实的心田感受。陪同着国民党统治弊病的日益袒露，作为凝聚革命牺牲精神的黄花岗起义纪念也逐渐失去了对普通民众的感召力，日渐背离革命精神的国民党政府官员也不再具备当年革命者的信仰与精神。1911年4月27日（夏历三月二十九日），以孙中山为首的同盟会在广州发动“毕其功于一役”的“黄花岗起义”，这是同盟会向导的第十次反清起义，也是革命党人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吾党菁华，付之一炬，其损失可谓大矣”。

虽然这次起义最终失败，但孙中山仍然给予了高度赞誉，称其“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与武昌革命之役并寿”①。因此，辛亥革命乐成后对于黄花岗起义的纪念，演酿成同盟会及国民党重要的革命纪念日，在民国时期曾受到官方和民间的重视。

1925年3月25日，国民党中央改变以往夏历三月二十九日纪念黄花岗起义的做法，改公历3月29日为“黄花岗义士殉国纪念日”。1930年7月10日，国民党中央才正式将其改称为“革命先烈纪念日”，由一党之纪念日上升为国家法定纪念日，民间统称“黄花节”。民国时期，从国家首脑到普通民众，从纪念仪式的建制到各种纪念运动的操演，无一不彰显出黄花岗起义在国民党革命历史上的重要职位。

社会各界特别是国民党官方主导的纪念运动所建构出来的黄花岗起义，旨在对国民通报关于起义的官方认知，唤起人们对于革命先烈的影象与纪念，凝聚普通公共对于革命价值观的认同，从而塑造出革命的正义性以及国民党统治的正当性。社会学家涂尔干指出：“如果没有符号，社会情感就只能不稳定的存在。”②黄花岗起义在民国社会生活中最终成为一种稳定社会情感的代表国民党革命、执政的政治符号，它象征着革命与牺牲，代表对革命的认同，对牺牲的缅怀与追忆，并与这种特定的社会情感建设起稳定的联系。除了国民政府主导的自上而下的官方纪念运动之外，时人也通过祭文口号、诗词歌赋、舞台剧本、采访报道、撰写文章等种种表达纪念的文本，到场到对黄花岗起义团体影象的塑造之中。

借助媒体揭晓文字内容是传承历史影象的一个重要方式，“文字书写使影象或是履历在时空上获得延续和扩展；在时间上延长了影象，而在空间上则把履历规模扩展至了另外人”③。这些影象文本在叙述黄花岗起义的同时，也描画出人们对于黄花岗起义的认知、情感及想象，并由此建设起了属于纪念者的“黄花岗起义”。现在学界对于黄花岗起义的研究主要偏重于义士、群体、空间及符号解读①，对于黄花岗起义纪念日的专题研究，主要有周兴梁对纪念日由来的考察②及郭辉以黄花岗起义纪念运动与国民党政治诉求表达的考察③。上述研究结果主要探讨了“国家层面”上的黄花岗起义纪念，对于“社会层面”上的黄花岗起义纪念还缺乏深入研究。

本文拟围绕民国社会各界的影象文本，探讨社会层面临黄花岗起义的历史影象。　一、“救中国于独立”：对黄花岗起义的时代认知 凭据人类影象的纪律，事情履历得越久远，印象就会越淡化，遗忘在所难免。然而在民国时期，社会各界对于黄花岗起义的影象，却“历时愈久，亦愈足动后人之哀思”④。这不仅是因为义士“牺牲小我成之大我”的壮举，更在于一代又一代人的纪念塑造了一种团体影象情感气氛。

尤为重要的是，社会各界通过文本叙述的方式举行纪念，一方面强化了社会的影象效果，另一方面也在塑造着特定的影象方式和偏向。从大量的影象文本的叙述来看，时人常将黄花岗起义置于内忧外患的历史配景下举行回忆。例如1929年孙缵祖揭晓文章指出，晚清政府糜烂不堪，列强入侵并朋分中国，可是“可敬可佩的义士们，不忍坐视国家沦陷，同胞沉于水火之中，于是于前十八年的今日，竟不计生死，起事于广州，意欲推倒满清，救同胞于衽席之上，救中国于独立之位”⑤。1930年林嫣瑛揭晓演讲，点出晚清政府糜烂与黄花岗起义的逻辑关系，“满清政府丝毫没有悔悟的心意，仍是一意孤行，专事压迫黎民。

于是许多奋勇的革命志士，便大家荟萃起来，用着严密的组织，充实的准备，想在广州起义”⑥。也有人发文指出满清王朝的落伍性：“数千年来的专制锢禁，二百余年的满族淫威，文字可以兴狱，偶语可以弃市。”⑦对清政府专制统治的不满，险些成为民国时期社会各界在纪念黄花岗起义的文本中一定会提到的内容，强调近代历史历程中清政府的糜烂，将起义义士的民族继承、牺牲义举与之举行对比，彰显革命运动的正义性。

这种意识成为社会的普遍性认知，并辐射到对下一代的教育之中。其时的中学生就有如下的一种看法：“现在我们中华民族是脱离了专制而到达自由的职位了，但我们要晓得所以能如此，全是由于革命志士的血所造成的呀”⑧。联合时代配景对黄花岗起义的内在因素举行分析，是时人在纪念黄花岗起义时的常见思想路径。

1931年有国民党党员撰文对黄花岗起义之前的中国民众举行批判：“在黄花岗起义以前，全国民众依然甜睡不醒，对于本党的认识依然渺茫。”⑨另有文章对黄花岗起义的原因举行分析：首先在客观情况方面，认为列强入侵中国主要在于掠夺中国资源，“挟其黄金黑铁的势力，同时进攻中国，夺取中国的市场和原料，以为帝国主义者生产及消费的场所”。再加上糜烂的清政府媚外欺内，变本加厉的对民众聚敛压迫，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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